Show newer

厚着脸皮把昨晚熬夜写的福尔唐长次骨科发出来。时间线全部乱套,可以当架空看,送给我的导师 

在阿图瓦雷尔·德·福尔唐十四岁那年,他随家人前往圣雷马诺圣堂祷告。他的弟弟埃马内兰尚且年幼而少不更事,仍沉浸在母亲逝世不久的骤惊和茫然中,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关心。而他的父亲——丧偶不久的福尔唐伯爵,此刻正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往昔意气风发的面庞被悲怆蚀刻,鬓角已然出现白发。阿图瓦雷尔坐在金线刺绣的椅垫上,视线从前一排信众的背影挪到主教花白的胡子,柔和的春风叫他昏昏欲睡,漫长乏味的祷词灌进他的尖耳朵,对正值青少年的孩子来说,无异于上好的催眠曲。

于是,他就这么低下头睡着了。或许是祷告声仍然萦绕在耳边,即使是梦中他也仍然身处大圣堂之中。阿图瓦雷尔四下张望,微弱的阳光透过彩窗照进来,圣堂里空无一人,四周安静稀薄得像是神迹。他回过头,看到一名女神正站在那儿:她身着金、灵银与红铜铸造的盔甲,三齿战冠下满头秀发垂至覆盖着雪白长袍下摆的脚踝。她有力的左手搭在一面篆刻了字符与雕像的圆形盾牌上,右手则紧握着一柄长矛,那长矛在伊修加德被叫做数枪,在其它地方则有别的称呼。

哈罗妮的容貌与神像上别无二致,因此阿图瓦雷尔一眼便能认出,并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敬,而恭敬向她行礼。战女神并未指责他在祷告时睡觉的无礼,反而抬起手,叫他看向自己。

战女神缓缓开口,声音也如青铜般清脆沉重。“福尔唐家的孩子,由于福尔唐世代虔诚,我允诺你三个愿望。”她庄严地说。

阿图瓦雷尔虽然年轻,但已读过各类书籍,尤其是寓言故事,深知贪婪总易招致苦果。他想了又想,不知该如何利用这三个愿望。“我能否先许下一个愿望,余下两个留待日后再许?”阿图瓦雷尔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女神点了点头。“那么,你的第一个愿望是?”

“我希望我的家人健康平安,不会生重病或是遭遇意外。”阿图瓦雷尔说。伊修加德常年战乱,哪怕父亲和弟弟并不必亲临前线,但总归令人不安。

这愿望并不贪心,因此战女神用枪与盾祝福他。祝福完毕后,女神又开口道:“你的家人不会因重病或是意外身亡,只是有一点,福尔唐家的荣耀无法长久延续,在数代后就会消亡。”

实现愿望会付出代价,然而这代价并不令人难以忍受,家人的平安远比家族的传承更令人忧心。阿图瓦雷尔想。他向女神道谢又行礼。在朦胧中,阿图瓦雷尔感到有什么人在推他。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坐在金线刺绣的椅垫上,身旁是年幼的弟弟,正因撞破他祷告间瞌睡的秘密而向他做着鬼脸。

成年后阿图瓦雷尔仍记得此事,并将它当作幼时亵渎的梦境。伊修加德换了教皇,但依旧沉闷得叫人心悸。他时常躲去云海边上眺望,可贵族间的传言仍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朵——谁家的少爷离家出走,谁家的小姐参军入伍,谁家向教皇进谏提高征税,谁家递交的贸易协约被驳回……如此种种,以后也会成为他的人生。他的弟弟仍然少不更事,父亲倒还算是身体康健,这二者并不叫他担心。唯独是在巨龙首做骑士的,不与他共用一个姓氏的奥尔什方,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叫他忧虑些。

私生子向来不受他们母亲的喜爱,阿图瓦雷尔对母亲的印象尚未完全随着时间消退。福尔唐夫人高贵端庄,保养得当的手指细腻温暖,她亲昵地叫他雷,为他祷告,祝愿他成为真正的骑士,要正直,要善良。但印象里的那张温和的脸又常被嫉恨所扭曲淹没。她咬紧牙齿,攥紧的手指揉皱丝绸手套,叫奥尔什方滚回他来的地方。阿图瓦雷尔站在她身后,看见她后背是怎样因压抑的怒火和哭泣而颤抖。

但阿图瓦雷尔并不恨,至少并不像母亲那样激烈地恨奥尔什方。他想,从未有人那样抚摸奥尔什方的头顶,或是叫他的昵称,他又一意孤行成了骑士,那么谁来为他祷告?他高高在上地怜悯奥尔什方,至于这怜悯究竟该针对谁则不得而知。阿图瓦雷尔在一个下雪的夜晚再度来到圣堂。巨龙首的士兵今晚外出参战,如果要选一个为那家伙祷告的时机,那么应当是今晚。

阿图瓦雷尔坐在长椅上,金漆不如记忆中明丽,彩绘窗也在岁月中蒙尘。圣堂中没有主教,没有忏悔者,唯有战女神的圣像庄严地俯视着他。阿图瓦雷尔将双手置于胸前,吟诵伊修加德每人都会的祷词。他想起幼年的梦,他荒唐地想,战女神哈罗妮啊,你虔诚的信徒来到此地,要向你讨要第二个愿望。

十数年如一日鸣奏着的风琴声在此刻停滞了,阿图瓦雷尔张开眼,四周仍然空无一人,空气稀薄、安静,然而仿佛世上所有的信徒都在唱诵。他站起身,回过头去,在惶然中见到女神的身影。她的盔甲是灵银的,金和红铜的花纹仿佛天生般毫无痕迹地嵌在银子里,她的衣物下摆是雪白的长袍,从袍子中露出有力的双足。她左手持盾,右手握枪,像是要与什么人厮杀似的。战冠与金丝般的秀发下是叫他不敢直视的双眼。她的声音沉重如铜,清脆如铁,她抬起一只手,叫阿图瓦雷尔免除冗节。

“福尔唐家的孩子,我准许你说出第二个愿望。”女神说。

阿图瓦雷尔确信这并非梦境,而是真实的神迹降临。他不免张口结舌,险些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他想起许多可许的愿望:叫龙诗战争结束,叫伊修加德和平富饶,叫福尔唐家兴旺不息……但这些念头像是暴风雪似地很快卷走了,他向女神行礼,庄重许下愿望。“我希望奥尔什方·灰石能够如他所愿,成为真正的骑士。”他说。

战女神抬起她的圆盾,朝他遥遥一指。“奥尔什方·灰石将如他自己所愿,成为真正的骑士。”她说,“他会作为骑士战斗,为了守护爱他的人而死。”

阿图瓦雷尔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不是我的愿望!”他几乎忘记礼节,忘记信仰和规则,向哈罗妮大喊起来,“我只希望他成为骑士,更何况,我已经许愿要家人平安,不会遭遇意外。即使是愿望要付出的代价,也不该出尔反尔。”

他以为自己找回主动权,但女神轻轻摇头,那头长发也随之摆动。“他既然姓灰石,就不是福尔唐的家人。如果你对这结果不满,还有一次机会尚可补救。”

战女神的声音威严庄重,不容置喙。在他们说话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阿图瓦雷尔听见风雪在呼啸,从彩窗的缝隙间刺穿进来,吹息长明的烛台。哈罗妮沐浴着圣光,更显得周围阴暗可怖。他在那儿站着,感到寒意一点点从背后爬上来,他的四肢逐渐冻僵了,牙齿打战,声音也好似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不像自己说出的话了。

“我的愿望是,”阿图瓦雷尔说,感到不安攫取了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我希望,永远没人爱他。永远没人爱奥尔什方·灰石。”他说了两遍,以防女神再从他的话中找出什么漏洞来。哈罗妮悲悯地、无限悲悯地俯视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蓝色,又像是湖泊。在注视中,战女神朝他抬起枪,指着他的心脏。

“那么,我将取走你的心了。”哈罗妮说。“我还要取走许许多多人的心,叫他们不会爱奥尔什方·灰石。我要叫你们的心肠冷酷如铁,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动。你们可以继续怜悯他,轻视他,将他视作骑士、圣人,却不能爱他。即便如此,你也要许愿吗?”

阿图瓦雷尔震悚地看着她。“是的。”他说。女神的枪在那一刻贯穿了他的胸膛。枪拔出时并未带来疼痛,他却不自知地流下泪来,甚至掩面哭泣,而至于跪倒在地。哈罗妮走向他,蹲下身,将手掌覆盖在他的头顶。她的手心温热,像信徒虔诚的,在枪尖上滴着血的心。

有俄羅斯軍官帶領所率的一個排向烏克蘭軍隊繳械投降,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來殺烏克蘭人的,事先告知只是蒐集情報一類的任務。

這樣事件當然遠夠不上什麼轉機,也很快會被更大得多的新聞淹沒,但是就像俄羅斯各大城市的反戰遊行一樣,是從這個張牙舞爪想要吞噬一切的怪物肚子裡奮力發出的一點光。

演讲原文是这个,《我们称为“流亡”的状态,或曰浮起的橡实》
youduzw.com/8/4554/180035.html

Show thread

战争光是打已经很可怕了,难道还要使同人女不搞同人吗?(总之,下列twitter串里可以找到一些紧急接稿中的乌克兰画师:
twitter.com/ArfArts/status/149
twitter.com/AizelKonArt/status
twitter.com/iron_eel/status/14

请注意分辨!愿所有人有尊严地吃上他们所需的饭饭

还是在想 

觉得这两年的境况……越来越紧迫地驱赶人去直面一些问题,比如对个体来说什么才是有意义的。瘟疫,战争,普通人为自己规划的未来和人生就像水面上的倒影一样,会随着风浪涌起被轻易摧毁。而人要怎样面对这种摧毁和中断呢?上大学途中被拐卖的学生,事业被忽然叫停的补习老师,不能再使用母语讲述的流亡作家……有一个meme图,说你回溯了时间,却发现原本有你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人形的空洞,我觉得在这里生活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们不时地,被迫地,见证着无数个人形的空洞被制造出来,而且我们无能为力,既不被允许给予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煽颠、寻衅滋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落入空洞之中。我相信此时此刻,正在进行反战游行的人们,这些高尚的、勇敢的人们,一定真的相信自己在为改变世界出一份力,而生活在我脚下这土地的大多数人却早就被告知一切都是徒劳。布罗茨基在讨论流亡作家处境的会议上做过一个演讲,里面为“流亡”作出解释:“它的痛苦众所周知,但还应该了解到它那能使痛苦麻木的无穷,它的健忘、置身事外和漠不关心,和它那使人类和非人类都感到恐惧的前景,在那前景之中,我们除了自身,再没有尺度可以用来衡量。”……我有时候会感到,简体中文使用者的困境其实恰恰是这样,无论离开这片土地还是留下,无论余生选择用中文还是别的语言作为日常用语,我们都已经被迫地、无期限地进入流亡的状态了。不是我欲意逃离我的故土和母语,而是我的故土和母语流放了我。演讲的尾声布罗茨基说,一旦有了机会,在事物巨大的因果链上,我们应当不在只做那链上叮当作响的果,而要试着做因,我们称之为“流亡”的状态,实际上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真希望是这样

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雨季会降临赤地

牙医也下场了
概括一下就是
1. 从电视台播出的影像看,女子的第二磨牙做过根管治疗。
一般被拐的女子牙齿烂了就烂了,不太可能去给她看牙医,所以根管治疗应该是被拐之前在家乡做的。
小花梅是90年代被拐,那个时候云南还没有会做根管治疗的牙医,所以不太像是她。
李莹是12岁失踪的,第二磨牙萌出的年龄是12岁,一般也不会刚萌出的时候就烂到要去做根管,所以也不是李莹。
2.不管是因为牙周炎导致脱落牙齿,还是牙齿被人拔掉,脱落多年后都很难断定牙齿当初是怎么掉的。
3.被锁起来虐待多年之后,官方宣称她还能保持“身体健康”,所以人还是锁起来的好。

分享一幅由京京大师创作的现实主义大作:小窗摸猫

Show thread

暴言地图炮 

女的不恨国,等于白活

@shine 习近平和华春莹也不要冒用我的名义说什么”统一台湾是所有中国人共同的心愿。”

这不是我的心愿。我不同意。我支持台湾独立。

虽然我的反对也没有用。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态度是:我不同意。

Show thread

甚至没法来得及嘲讽老中 只觉得我的同胞为什么生来就要受这样的磨难啊

不停刷新毛象页面以求在茧房之中维持基本的人型…

。 

我刚刚也在想,我们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认识到战争是残酷的呢,看到男的说人的同理心是有界限的,……,但战争就会有人死,有人受伤,或者至少,有人失去自己原本的生活,这个问题可能其实应该是:到底是什么阻碍着人承认这个基本的事实呢?人找那么多借口,国际局势,民族利益,历史问题……在这里,我生活的这个地方,许多人的意识之中,一个人的生与死竟然不是天然地比这些更重要

想起来说到越战,会说它是有史以来第一场被电视台全球转播的战争,美国人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国家在越南做的事,一定程度上诱发了美国境内的反战热潮。或许电视转播使安坐于室的普通人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恐惧,但几十年后的现在,人们已经太过于习惯在社交媒体上目睹遥远世界的陷落,以至于战争的残酷重新又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概念了。

Show older
廣場🚩:長毛象自由站,歡迎豆瓣鄉親及臉書逃難者

那年的廣場,那些年的廣場,讓我們重造廣場。手機App:https://tooot.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