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派一直有条自以为牢固的底线,那就是“如果全世界一起封,病毒早就消失了”。
之所以说这是底线,是因为无论其他地方表现得多糟糕,多么不能自圆其说,他们总能以这个幻想中的终极方案来为自己辩护。妙就妙在,正是因为这个方案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是永远不可能被戳破的。就好比你问他怎么治蛇毒,他说第一时间剁手剁脚。扯淡归扯淡,逻辑没毛病。关键是气势够足,你做不到是因为你自己怂,下不去手。总之是不服不行。
而且更可气的是,如果你耐心跟这些人讲,这个方案太疯狂了,涉及到经济民生社会共识法理程序和基本人权,好嘛,这回他们真就颅内高潮了——钻研了这么多年的三体,这可不就用上了吗?你这不就活脱脱的一个程心吗?这不就典型的人类不感谢罗辑吗?中国人用自己的血肉筑成了全人类的城墙而全人类胸无大志文恬武嬉费拉不堪根本不值得拯救他真的我哭死……这就是清零派脑子里正在上演的剧本。按这个剧本来说,现在的全面放开,对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打脸,而是一方面在烘托他们的悲愤(输了啊人类输了啊),一方面又让他们顺坡下驴(其实他们自己也撑不住了),真正的赢两次。
所以,正确的思路,根本就不是给他们解释“靠封控来消灭病毒是不可行的”,而是反过来问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从第一个病例出现(12.1)到上报出现“不明原因肺炎”(12.26张继先)是二十多天,从上报到武汉封城(1.23)则是将近一个月。你看,你这么不在乎剁手剁脚的的爹,剁个武汉都得犹豫五十多天,你指望全世界跟你一起剁手剁脚,而且要第一时间手起刀落不犹豫,那全世界反过来指责你爹当时第一刀下手太慢怎么办?
这还真不是为了怼人才这么说的。你仔细想想,封控这个思路最大的bug,是只看到封控的效果,却没有想过它的代价。不,我的意思不是说经济、自由、生命这样的代价(反正这些清零派也不在乎),而是说,一个强大到足以铁腕推行封控政策的系统,必然也会对于由下而上的信息反馈麻木迟钝——这不是它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为了前者就必须放弃后者,这是一种系统功能意义上的必然之代价。所以你看,之所以能够不管不顾地一个个城这么封下去,是因为对基层的信息反馈不在乎;而一开始事情之所以闹到要封城的程度,也正是因为对基层的信息反应不及时,这是同一个逻辑。所谓“社会主义特别善于解决在别的制度下不存在的问题”,正是这个意思。之所以我们老是一边鬼打墙一边不断宣告胜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补充一条,钟南山在sars时期的所谓贡献,主要也是蒋彦永医生做的,而蒋医生因为吹哨、揭露死囚器官买卖被江泽民亲自签发军委主席令,对蒋夫妇监视控制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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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辉已被释放。
那个在北京的地图上画下我受够了的年轻人。
我们已经退守到了这个边缘:自由表达,关了三个月以后能被放出来,就好了。
白纸运动中还有很多下落不明的人。希望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能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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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室里人很多,可你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都沉浸在书里面。有时,他们会翻动一下书页,就像沉睡者在两个梦之间翻了个身。哦,置身于正在读书的人当中真是妙不可言!为什么他们不总是这样呢?你可以走到他们当中的某一位旁边,轻轻地蹭他一下,他会毫无觉察。假如你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并且向他致以歉意,他会朝着听见声音的方向点点头,转过脸来对着你,但却根本看不见你,他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沉睡者的头发。这该是多么令人惬意的情景啊!我就坐在这样的地方,而且拥有一位诗人。我是多么幸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