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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FW写作练习 

她的真名并非培根,只是因为她太胖了,又总是自嘲出汗的自己,像一块“渗水的猪肉”。她没有什么过错,哪怕过胖也不过是现在的一个结果而已。没人懂她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之外还有什么。培根只是想用食物也好,商品也好,无所谓什么东西也好,填满自己的空虚。

她有位伴侣,她对性事也并非不热衷。甚至在青春期,培根一度怀疑自己有性瘾症,哪怕是生理期黏腻的下体,酸痛的腰身,她也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或许是人到中年,又或许是现实没给培根留下太多性事的空间。作为在外地求生活的人,每天醒来要面对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忘了从何时开始,她的性再也不是件想做就做的事情了。要等两个人共同的休息日,要等两个人都有精力,要等吃过饭或者消化掉一些了,要等室温足够两个人保持恰当的装扮。要等,什么都要等。可性事的激情本就是一瞬间燃起的火花,等待每延长一秒,火花便暗淡一分。比起那些之前自己的,又或者是和他人的,不吃饭也要性爱,生病也要性爱,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汗臭和性臭的日子,培根不知道哪边的生活才是虚幻。

在又一场按计划完成的性事之后,培根的伴侣满足地睡去。而培根自己却陷入了空虚中。她已经忘了自己的欲望长什么样。或许这么平淡如水的日子已是难得;或许这日子再压抑一点,再压抑一点,虚假的躯壳总能碎裂,她臃肿外表下真正的自己,总能破茧。但,培根大多时候总是理智的。理智地生,理智地向死而生。

忘了那晚可能是因为想家,可能是因为生活,戒酒多年的培根,还是灌了不少酒。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关着灯。当她在阳台默默痛哭了好一阵,开始计算自己就这么跳下去的可能性。人的求生本能有些时候很讽刺,即便她已经倚着护栏向下探头看,潜意识还是会拉着她,使重心不会向前。培根受够了这人生了。那些吸毒的人在得过且过,得了绝症的人在拼命求生,为什么独独自己这种人活得不上不下,活下去和死掉都不是可选的结果。

当培根再开始思考,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卧室的窗帘还没拉上,室内黑着灯,室外的灯光时不时打进来。培根的手向下探寻着。人都是性的结果,性又和死亡同源。性,似乎是此刻的培根,唯一能诉求的事物。即便摄入了酒精,她的身体也并未因此变得敏感或迟钝。肉体的感知依然麻木,就算她再怎么刺激阴蒂,感受到的只有触碰,没有快感。

不如再用力点,把自己弄痛吧。下身的疼痛,和身体不可避免的湿润,让培根觉得,痛也是恩赐,也是她渐渐有了生命力的证据。

就算房间此刻只有自己,但她呼吸再乱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她好像怕一切人听到自己的欢愉,尤其怕自己—卸下了全部防御,赤裸和欲望缠斗的自己,到底是会让她觉得恶心的。

指腹毫无章法地揉搓,手臂机械动作着的僵硬,像是她笨拙地想要抓住在世上存在的最后理由,想要抓住唯一一次连结自我的机会。

再激烈一点?再极端一点?培根脑袋里却无故想起,世界上的某些教派,似乎将性视为与上帝通信的手段。而有些又说自渎的人全都要下地狱。自己没见过上帝和撒旦,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世上有超凡之力,这场沉重又毫无意义的自慰,最后到底会将她引导向天堂还是地狱?还是终究留她在天堂地狱之间,这无从分明的人间呢?

酒精可以骇掉大脑,缺氧也能。培根只是不想再思考关于存在的事情,也许窒息一些,就能让它宕机,让它只专注于身体该有的反应。于是她刻意屏住呼吸,只在必要时透一口气。她全身的肌肉紧绷,身上的汗细密地冒。她加快了节奏,也更加期待那道能带走她的浪潮。直到浪潮如她所愿地托她升起,又毫不留意地将她卷进漩涡。

这场性事并没有好的余韵。它本质上,和培根想要用易得的方便食品填满胃袋,并无区别。当培根的呼吸平复下来,睁开眼睛看到床上留下的汗渍。那场浪潮哪都没能带她去,她还在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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