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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首先就是要把自己当政治犯,但一方面这种觉悟很难下,另一方面把自己当政治犯也并非大多数作者能接受的心理状态,而具备这样的心态的人早已经做了准备。
我对这些事一直不想说什么,因为即便我这样年轻的人,也已经早把话说尽了。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麻木不仁,也觉得自己怯懦、可鄙。我并不想比较苦难、比较人的罪过,但是在此时此刻,我的第一个意识所做出的反应仍然是比较大家的罪过,因此我觉得自己罪过甚重。但即便如此,我现在仍然无法感到愤慨。我无法选择这样的共情对象。
confession 续,相当冒犯,缓过神了可能会删 Show more
当我看到人说,“我们交的税金就用来欺负小姑娘”,我竟然立即笑了出来。因为我想到,我们所缴纳的税金,那些缴纳给中国共产党的税金,早已经用来枪决公民,建立“学习中心”,抓捕比这些“小姑娘”“有罪”得多的异见活动人士,抓捕律师,抓捕律师的律师,抓捕主教、牧师、长老,等等。我可以数很多很多群体出来,我可以指出很多很多出于自己的良心而被捕的人,每一个都可以说比这些“小姑娘”严重,每一个都已经是在现在的墙内鲜少能看到、听到的人。
我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就像what about,甚至我内心的隐秘欲望就是指出“那么他们呢”。我感到荒谬可笑的地方就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大家不去学习更久远的历史,也应该看到国朝甚至就仅仅在今上治下的案例,能够借鉴的案例有的都没有超过十年,但大家让我感到,过去的十年似乎我生活在这个称之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而大家其实住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由ccp领导,居民主要使用汉语,好像也叫做“中华人民共和国”,但发生的事情远远少于我生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无法共情的地方就在于此。几年前在微博上看有一位网友说,佢无法同情现在挨了铁拳的小粉红,因为“当我们所尊敬的人受害时,他们都是如何反应呢?”而我现在甚至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如何反应”而愤慨,我现在仅仅是因为这种惊人的迟钝感到好笑。
我以前提到过,我一直留存着成都秋雨的王怡牧师的声明,当我第一次看到伊这篇文章,我就被其中的决心与意志而感染,直到今天我再次打开,我仍然会忍不住流泪。即便连王怡牧师这样的人都要请求上主原谅自己的软弱,而我更是如此。我察觉到我现在的情绪事实上就是因为我自身的软弱,因为我缺乏爱德,因为我缺乏信靠的信心,因为我的傲慢,我无法忍受现今的人们的软弱,我无法接受人的缺点。我无法接受人们在如此缺乏道德的国家中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对罪恶无知无觉,竟然无法对自身有一个恰当的认识,竟然此时此刻,感到惊讶?
于是我想到了王怡牧师的声明《信仰上的抗命》(https://rtv.org.tw/my-religious-disobedience-by-pastor-wang-yi/),其中的这一段总是在很多时候能够让我得到力量:
「正因為我的一切言行,並不尋求和期待社會和政治層面的任何改變;我對一切社會政治的權勢,也不再存畏懼之心。因為聖經教導說,上帝設立政府的權柄,是叫作惡的人懼怕,不是叫行善的人懼怕。信耶穌的人,並沒有作惡,也就不應懼怕黑暗的權勢。儘管我是常常軟弱的,但我篤信這是福音的應許,是我殫精竭慮,要在中國社會傳揚的好消息。我也明白,這恰恰也是中共政權對一個不再懼怕它的教會充滿了懼怕的原因。如果我被關押或長或短的時間,能夠幫助掌權者減少他們對我的信仰和我的救主的懼怕,我十分樂意以這種方式來幫助他們。但我知道,唯有當我對一切迫害教會的罪惡說不、並以和平的方式抗命時,我才能真正幫助掌權者和執法者的靈魂。我渴望上帝使用我,以失去人身自由的方式,來告訴那些讓我失去人身自由的人,有一種比他們的權柄更高的權柄存在,也有一種無法被他們關押的自由,充滿了耶穌基督死而復活的教會。無論這個政權對我加以怎樣的罪名,潑以怎樣的臟水,只要這罪名指向我的信仰、寫作、言論和傳教行為,那不過都是魔鬼的謊言和試探。我將一概予以否認,服刑而不服法,伏法而不認罪。」
我早前也说过,我会成为基督教谱系下的慕道友就是因为我最早对此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来自于我所知道的这些牧师、主教的坚定,对我来说信仰是一个严厉的概念,因为公义与真理乃是如此一件事,当宣称支持时,就要付出代价。我无法因为人们的软弱而同情,因为我会想到,一时的软弱最终也同样要付出代价,而这也是注定的。
其实我觉得我只是怨怼,来自于一种相当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可能也是激素刺激出来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如此政治上的浪漫派般的话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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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人说,“我们交的税金就用来欺负小姑娘”,我竟然立即笑了出来。因为我想到,我们所缴纳的税金,那些缴纳给中国共产党的税金,早已经用来枪决公民,建立“学习中心”,抓捕比这些“小姑娘”“有罪”得多的异见活动人士,抓捕律师,抓捕律师的律师,抓捕主教、牧师、长老,等等。我可以数很多很多群体出来,我可以指出很多很多出于自己的良心而被捕的人,每一个都可以说比这些“小姑娘”严重,每一个都已经是在现在的墙内鲜少能看到、听到的人。
我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就像what about,甚至我内心的隐秘欲望就是指出“那么他们呢”。我感到荒谬可笑的地方就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大家不去学习更久远的历史,也应该看到国朝甚至就仅仅在今上治下的案例,能够借鉴的案例有的都没有超过十年,但大家让我感到,过去的十年似乎我生活在这个称之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而大家其实住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由ccp领导,居民主要使用汉语,好像也叫做“中华人民共和国”,但发生的事情远远少于我生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无法共情的地方就在于此。几年前在微博上看有一位网友说,佢无法同情现在挨了铁拳的小粉红,因为“当我们所尊敬的人受害时,他们都是如何反应呢?”而我现在甚至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如何反应”而愤慨,我现在仅仅是因为这种惊人的迟钝感到好笑。
我以前提到过,我一直留存着成都秋雨的王怡牧师的声明,当我第一次看到伊这篇文章,我就被其中的决心与意志而感染,直到今天我再次打开,我仍然会忍不住流泪。即便连王怡牧师这样的人都要请求上主原谅自己的软弱,而我更是如此。我察觉到我现在的情绪事实上就是因为我自身的软弱,因为我缺乏爱德,因为我缺乏信靠的信心,因为我的傲慢,我无法忍受现今的人们的软弱,我无法接受人的缺点。我无法接受人们在如此缺乏道德的国家中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对罪恶无知无觉,竟然无法对自身有一个恰当的认识,竟然此时此刻,感到惊讶?
于是我想到了王怡牧师的声明《信仰上的抗命》(https://rtv.org.tw/my-religious-disobedience-by-pastor-wang-yi/),其中的这一段总是在很多时候能够让我得到力量:
「正因為我的一切言行,並不尋求和期待社會和政治層面的任何改變;我對一切社會政治的權勢,也不再存畏懼之心。因為聖經教導說,上帝設立政府的權柄,是叫作惡的人懼怕,不是叫行善的人懼怕。信耶穌的人,並沒有作惡,也就不應懼怕黑暗的權勢。儘管我是常常軟弱的,但我篤信這是福音的應許,是我殫精竭慮,要在中國社會傳揚的好消息。
我也明白,這恰恰也是中共政權對一個不再懼怕它的教會充滿了懼怕的原因。
如果我被關押或長或短的時間,能夠幫助掌權者減少他們對我的信仰和我的救主的懼怕,我十分樂意以這種方式來幫助他們。但我知道,唯有當我對一切迫害教會的罪惡說不、並以和平的方式抗命時,我才能真正幫助掌權者和執法者的靈魂。我渴望上帝使用我,以失去人身自由的方式,來告訴那些讓我失去人身自由的人,有一種比他們的權柄更高的權柄存在,也有一種無法被他們關押的自由,充滿了耶穌基督死而復活的教會。
無論這個政權對我加以怎樣的罪名,潑以怎樣的臟水,只要這罪名指向我的信仰、寫作、言論和傳教行為,那不過都是魔鬼的謊言和試探。我將一概予以否認,服刑而不服法,伏法而不認罪。」
我早前也说过,我会成为基督教谱系下的慕道友就是因为我最早对此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来自于我所知道的这些牧师、主教的坚定,对我来说信仰是一个严厉的概念,因为公义与真理乃是如此一件事,当宣称支持时,就要付出代价。我无法因为人们的软弱而同情,因为我会想到,一时的软弱最终也同样要付出代价,而这也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