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aboutus 使用范例:餐厅服务员会问你请问要点什么我的女王,同事提醒你开车会说小心驾驶哦我的灵魂,想想就感觉被感情窒息了
很多网络流行语不仅不能导向中文已死,反而充满生命力和创造力。比如“社死”用来形容地狱级别的当众出丑,的确诙谐又有力。“社畜”和“搬砖” 带有某种反讽意味,伴随996工作制而生,是人们想要表达曾以为脑力劳动高人一等,实际大家都一样是被剥削者。还有颇受诟病的“下头”,和“永远的神”,前者对应“上头”让人可以在一秒之内会心其词义,后者的确在看到叹为观止的文艺作品或吃到一口好吃的甜点时忍不住想要呐喊。
随着现代性的发展,新语言的产生背后常常是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情绪。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类流行语,比如666,老铁,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缩写,虽然没有类似补充词库或简化语言的的效用,但也无可厚非。你可以说它们不精致优美,但要求语言精美本身就是中上层阶级的自我中心主义。语言本来就不存在所谓纯净性和正统性,不断产生新词才证明它还活着,它还在呼吸,如果想要在这里贯彻语言原教旨主义,建议学习古希腊语拉丁语。
当然如果是审查制度的迫害令中文失去活力,那么你我每个试图用“好好说话”来反抗它的人都是中文复国主义者~
我真的很讨厌市面上流行的“非虚构写作”了,表面上是要展示百态人生,但面对不同阶层的人会使用不同的一副面孔。
写车间写作的女工是,“她留短发,戴眼镜,嘴微凸,箍着牙套;她不是天性就这么压抑卑微”,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细节,用在那些他看得起的人身上根本不会用的描写。
而写余秀华是,“放肆大笑,还会开玩笑扯下自己肩头的衣服。她也喜欢与范俭开玩笑,比如凑过去说他身上好香;她的父亲与她同住,在父亲面前,她也非常有分寸。她知道如何在一个安全范围内打闹。”
我真的受够了,他们根本不敢这样去写那些所谓的“大人物”。
他们会说,“访谈许倬云先生,是过去一年中,我生命中一件重要的事”;他们写体育明星,“她是天才,是狂人,在短道速滑赛场有过一段让人窒息的统治力”。
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采访一千个普通人的时间里,都是为了等待采访一个大人物。
【封控下的大学,需要“动手”的学业咋样了】下单多日,李雪还是没等到从上海发货的试剂和小鼠。她的实验只能一推再推。社交媒体中,有湖南网友表示实验室封闭管理后,受试小鼠的肿瘤持续发展,大小超过了伦理范围。另一位上海网友说,朋友是研究肥胖基因的,实验室解封时,小鼠已全部饿死。
https://dig.chouti.com/link/35139490
每一个人都应该点开bbc做的这个新疆集中营专题,网站present那些照片的形式非常非常用心,不过是一堆大头照而已,但毛骨悚然:https://www.bbc.co.uk/news/extra/85qihtvw6e/the-faces-from-chinas-uyghur-detention-camps
我想转发朋友圈一个朋友的记录,悲伤的记录,可是应该被记住。
写一点流水账式的记录吧,以防忘记。
有同事这两个月一直住公司。她租的地方很早就出现了病例,房东不让她回去,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无奈她只能跟老板商量在公司住一段时间,顺便照顾一下酵母。虽然比起普通办公楼,我们公司已经算吃喝不愁了,不过她还是偶尔会去研究一下门口小院子里的植物怎么吃,是在这个春天里疯长的各种香草和可食用装饰植物。
有一次,园区阿姨挖竹笋,很热情地分给了她。她说她作为北方人第一次见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吃,也听不懂阿姨的方言介绍。我们就远程提供了竹笋的3种吃法。
住着住着,同事有一天看到,对面小区保安不让从方舱回来的人进小区。售价14万/㎡的高档小区,整租55000元,不让人回去。那人无处可去,拖着行李箱徘徊了很久,坐到了我们园区警戒线边。同事拿了点吃的给他,夜里他就睡在马路上。第二天早上再看,人已经不见了。
园区一家金融机构一直闭环上班。由于人少了,野猫缺食物变得很凶,抓池塘里的锦鲤吃,有一天还抓伤了该金融机构的两名员工。他们要去打狂犬疫苗,因为要反复多次出去打针,所以公司也暂时不让他们进了,给他们另找了小黑屋住,后来不知怎样了。
这两个月来,称得上“悲惨”的事情,光是发生在我附近的就有好几件。
同学小区初期物资极缺,有小宝宝没有母乳没有奶粉,父母只能在小区里求助,有邻居援助了自家的冷冻母乳。
附近一小区有志愿者帮居民配药,回小区途中意外去世,隔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这种在路上长时间无人发现、无人救援的事,平时是不会发生的。附近几个小区组织给她家人捐了点钱,聊做安慰。
我丈夫单位里有个职级不低的同事,住在公司闭环上班。一天晚上突发胃出血,直到次日清晨才被发现。40多岁,本该有很多贡献与作为的年纪,就这样英年早逝。
另一个同事住的小区里,有94岁高龄老人因检测阳性,从5楼一跃而下。
无独有偶,就在隔壁小区,我每天都能从窗口看到的那个小区,有60余岁阳性独居老人在小区角落树下自缢身亡。遗体在草坪上躺了很久,深夜才被运送走。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还好是在下雨之前走的。
相比起来,被猫挠到已经算是能轻松说出来的事了。
这批材料大概一年前也给大家预告过了:受害者资料库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核查录入了数千人的资料;郑国恩也提示了第二批材料将在经过国际会审核实后放出。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全都不是新材料,意味着中国政府仅仅声明一下这些人已经在之前的程序中放出来就可以了,不能翻起实质性的波澜
(当然,如果能找到最近两年内新收押和迫害的证据,就可以进一步敲打共产党要求它做出说明。可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新信息了)
然而最令人担心的恐怕还远远不是这一点。最近的疫情管控更加说明,中国最大多数的一般民众对于自身权利的侵害都是漠然处之甚至还能够拍手称快的。怕是这些新闻即使能够被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觉得这又多么糟糕——每一个时代、每一波人里都有人可能会成为代价,这不过是你太倒霉或是不够听话罢了。
世界各地的原住民权利运动,其核心价值里往往都有“尊严”二字。李登辉总统在谈到台湾的原住民运动时说过:在一个已经实现经济富足的社会里,如果不让每一个人在生活中实现尊严,那我们搞那么多建设是为了什么?然而当今我们的社会,人们既不能健康地获得个体的尊严,也大多不会理解别人对自己尊严的追求,那么他们能理解我们在讨论的新疆议题背后所蕴藏的苦难究竟是什么吗?我想他们不能
所以我想,如何能增加中国人里具有理解“尊严感”这一概念的能力的人,是我们需要努力去做的,也是少有的可以做的合法抵抗
=窗
背景图来自所有人最爱的!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