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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不应该基于女权角度去挤兑那个反抗的男孩子,他很勇敢,不应该被嘲讽。特别是,在性别平等环境如此糟糕的中国成长起来的一个男孩子,主动说不生,是值得被表扬的。
但我也同意,这件事需要女权视角的介入。
需要被挤兑的其实是这样一种现象:男孩子勇敢一次,大家弹冠相庆;女孩子更勇敢、牺牲更多地持续斗争着,大家说不要挑起对立。
事实上,无论反抗的程度大小,反抗的冠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加冕予男性;无论斗争的效果如何,斗争的成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性窃取。
这一点已经在历史上被无数次证明了。
所以,虽然女权主义【如何】进入反抗极权的话语可以讨论,但女权主义【应当】进入反抗极权的话语,是毫无疑问的。

立夏时节,想到《given 被赠予的未来》的主角上山立夏有感:

完美的恋人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人?真诚、直爽、包容、情绪稳定,如太阳般恒常地照耀着对方的一切创伤或缺陷?

可是和这种人恋爱,会时刻在过度的友爱与和谐中客气地隔着一层吧?这样健全无暇的人,总觉得更适合做朋友。

友谊是最棒的东西,友谊里全是积极健全的东西:欣赏、尊重、坦诚、健康的边界感、相互理解、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地看见并爱着真正的对方。

而爱情是最糟的东西,爱情里全是不健康的东西:控制、臣服、占有欲、病态的迷恋、“低到尘埃里,却在尘埃里开出花”的自轻自贱、瞎了眼一般的盲目、程度惊人的不了解,大抵只能透过匪夷所思的滤镜看见并爱着幻想中的对方。

爱情本来就是种病态的情绪和愿望,是一些不健康的人之间的一些不健康的纠缠。我们歌颂它是“救赎”或“令人完整”,只是你没病为何需要人救你?完整的人又哪用什么东西“令”ta完整?

那种无比稳定健全、源源不断地输出温暖的善意和能量的人(如果真有这种人的话),ta为何需要别人的爱?我们到底能给ta什么?

所以爱情故事里时有这样的桥段:我不爱A是因为ta坚强独立,我想ta不需要我也能过得很好;而B好像很需要人照顾和保护,所以我爱上了B。

这其中除了性别方面的不对等令人恼火,其他倒也相当合理。

一种凹凸不平的不健全和另一种千疮百孔的不完整恰好咬合在一起(当然也得形状匹配),齿轮才会转动,才会有某种强烈到无法描述的东西运转起来。

而谁会需要一个完美的正圆呢?除非你心中的空洞是正圆形的。可是每个人心中的空洞都是奇形怪状的吧。

隔离在家一个半月,最大的体会是:做主妇是酷刑。
当然,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到主妇的程度。作为一个非常爱做饭的人,在持续给自己做了一个多月饭之后,感受到了虚无,迎来了叛逆——我彻底不想做饭了,甚至不吃了,宁愿饿得打滚、宁愿只吃喝牛奶吃饼干,也不想做饭了。
难以想象我妈在家做了几十年的饭,日复一日,顿复一顿,荤素搭配。当然,她的厨艺非常不好,有一次炖鱼,鱼上桌,我爸扒拉开鱼肚子,发现里面还有碎冰和血丝。我们都感到离谱,常常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可是我现在觉得,如果是我,做这么几十年的饭,我不仅会给家人做带冰带血的鱼,连对家人的爱也要在这日常的琐碎中全部消失殆尽了,甚至会生出恨意。
怎么能不恨呢?不能。

一个名为Mappiness project的项目研究哪些因素令人快乐/不快乐,主要方法是通过一个手机APP收集人们: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此刻快乐程度如何?

主要结论:

1. 最令人快乐的活动前三是:sex,运动,搞园艺;
2. 最令人不快乐的事情前二是:卧病在床、工作;
3. 跟爱人或朋友在一起提高快乐度,跟同事、孩子、熟人在一起不提高快乐度;
4.天气对快乐度影响没那么大,但25度以上的晴天确实令人快乐;
5. 在自然中令人快乐,尤其是在水边,尤尤其是在风景美丽的水边;
6. 使用社交媒体不会令人快乐。

该文认为大数据给出的快乐人生终极答案如下:
和爱人一起,在25度的晴天,找一个风景美丽的水边,做爱。

之前看了九把刀的《月老》,想要表达的东西太过冗杂,整部电影显得很啰嗦。看完之后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关于黑色与白色念珠的排序与转世设定,十九颗白色念珠转世成为狗,二十颗白色念珠转世成为人,二十加一颗转世成为猫。依我看,这个设定大概还要加上一个国籍,这里的猫猫很难比得上泡泡之外的狗狗,但一定是这里当之无愧的最自由灵魂;这里的人一定没有二十颗白色念珠,上辈子大概造了不少孽障才生在这片土地上。

#撕烤

不想动不动以民族论了,那就这么说吧,中国【很多人】对痛苦和屈辱的忍耐力确实是太强了,强到一种什么地步,就是看到不太痛苦也不太屈辱的人生反而会生出逆反心理,好像活得不痛苦也不屈辱会遭报应似的。比如我爸我妈,以前听我说欧洲的生活方式总要嗤一句:真懒!怕我跟他们“学坏了”。后来在我多次正面反驳下他俩才渐渐不说了。

当然,此处我不是说第一世界的生活方式有其天然正确性,成本转嫁肯定是有的。只是以我父母为代表的人并不是想到这一层,而是单纯是觉得活得轻松约等于以后要受更多的苦。在中国有一句老话从来被奉为圭臬:吃得苦中苦,方能咋咋咋。可惜据我观察,很多人是吃了一辈子完全不受他们意志为转移的苦,朝着一个不存在的终点连滚带爬地前进,而那条代表着不会再受苦受气的终点线,是被人为地不断向更远的方向移动。你朝前爬一步,终点后退两步还多。为什么卷?大家都想爬得更快而已,可惜the game is fixed. Everything is in vain. 都说要blame the game not the player,但是在当代中国问题上,你真的很难说这是否是game和players相互成全,因为就是有十亿个players明知骰子灌了铅还是如此忠实地执行游戏规则,甚至对提出抗议的其他players主动打压,还经常嘲笑其他游戏难度太低。一茬又一茬的中国人就这么过去。

I just dont want to play this game anymore

今天简单跟欧洲同学Fabio闲聊了几句,搞了半天他以前在日本教了两年英语,后来回意大利马上想得不行又准备来,结果赶上疫情被困在意大利两年现在终于来了。我说我从上海来的,用我可怜的英语简单介绍了一下上海目前的状况,我说lockdown啊,lockthedoor啊people dead啊,build top jump die啊,法比奥惊呆了马上Im sorry to hear that满脸痛苦。
上海惨案这么久以来,跟无数上海以外的人介绍过情况,中国人要么不信、要么不说话、要么说“没办法总有人要牺牲怎么办吧”。法比奥可能是第一个表现出共情和痛苦的人,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装装样子吧欧洲人素质高对不对戏要做足。
但是中国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不敢演了,共产党当然功不可没,但每个人也要问问自己吧。

我们应该超越大众兴趣,超越报纸上的思想,超越市井小民,超越科学家的看法,但迄今为止,我们只能将正常的、富有热情的、理性的自我,即个性,作为一个整体。我们必须在生命之树上找个地方供凤凰筑巢;为激情找个地方,这种激情就是兴奋以及对意志的否定;为总是着火的翅膀找个地方,在高高的地方,分叉的树枝或许就可以保护它的安全,在低低的地方,或许就能避免微风都能吹动的小树枝,颤抖的小树枝。

叶芝《生命之树》

#CHATONLIVRE @reading

就是,我们都同意新冠可能会对我们的老人和小孩产生一些伤害,而我们想要保护他们;我们也都清楚为了控制新冠,我们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在这里,这其中的概念被极大地模糊和拉长了……比如说,闯进公民家里把人家的猫猫狗狗打死对防疫有什么帮助吗?把人家的家具浸泡在消毒水里呢?把七八九十岁的老人拉去隔离呢?让一座现代大城市的所有人吃不上下一顿饭呢?让经期的女孩用不上卫生巾呢?除了那些新闻里描述的巨大词汇,这些行为对防疫有什么具体的帮助吗?
除了恐惧、愤怒和悲伤,这些行为什么意义也没有带来。
在新疆也是,有很多连我都听说过的事,比如断网一整年,新疆的年轻人会坐火车去临省的网吧登录QQ;比如他们信号总是很差,没办法用云盘;比如肉铺里的刀需要贴上二维码,用铁链绑在案上;比如橙橙说的市场旁边会围上铁丝网,出租车不能停在超市旁边。当然很多人会觉得,对啊,不这么做又该怎么样呢,万一有人从停在超市旁边的出租车里跳出来,拿着刀进去砍人呢?那我只能说,如果你对上海发生的事情内心有哪怕一点点感触,你心里难道不会响起一丝疑惑的声音吗?
人不能因噎废食,更何况现在发生的事情其实都不能说是因噎了,有些人他单纯就是不想让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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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
docs.google.com/document/d/1oa
这是一个由各位学者合作编辑的Google文档,汇总新疆危机发生以来所有的报道、资料、数据库、学术研究,并坚持实时更新,任何关心相关议题的都不应当错过

写的长度远超出预期(因为涉及到动物和动物园,需要解释的部分还挺多)。
为了阅读的流畅度和完整度,我再统一发一下截图。
“从动物行为发散思考一下,为什么女性的堕胎自由对降低犯罪率重要”

很多年前我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在饭店吃饭,隔壁桌坐了四五个中年男人,喝酒,讲话很吵很大声。我和朋友实在有点无语后我们两个就决定观察一下,想听听对面到底在讲什么能如此慷慨激昂。结果我们听了40分钟吧,这些人的对话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置换,大概的对话模式就是a讲一句「我从xxx 公众号上看说xxxxxx」,然后b会立刻反驳辩论或者支持引述自己从另一个公众号上读来的观点,最后c会再来一句总结同时引用第三个公众号的观点。总之如此反复进行这样毫无任何有效置换的交流,如果这段对话进行不下去了,就会有人出来举个杯子喊一声:「喝!」然后所有人立马举起杯子,干完杯之后,将上述的对话再几乎重复几轮。

其实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大部分人其实几乎是没有什么信息处理的能力,更不要讲从除了被动推送的信息源之外的地方获得信息,对此进行理解,学习,批判,最后形成一套自己的认知体系。很多人别看每天吃喝拉撒睡,接收的基本都是一整套信息源,早些年是各种公众号,这两年短视频时代兴起之后就变成了短视频。而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交流其实也没什么自己的观点,基本上就是为了打开话匣子不得已而为之将自己从这些地方看来的理解了四成的八手信息用自己仅有的一点表述能力错误地总结一遍。所以这大概解释了为什么很多你看起来觉得无比荒谬的理论,在你的亲朋好友间几乎如此流行,你想进行辩论或者反驳时甚至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尼尔波兹曼想讲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个时代的批判媒介还是电视,他认为电视无法促使人们思考,后来当人们觉得这已经不能更糟糕时,140字的社交媒体出现了,140字的社交媒体出现之后,人们开始探讨碎片化阅读对思考的形象,而后你在公众号发文,做新媒体的发现你的文章中不插图不形成一句话一段的分段人根本就看不下去,而当你觉得事情不能更糟糕时,终于短视频出现了,一个视频只要15秒,你可以对下丘脑无限刺激。

而今天,你也不知道短视频会不会是最终的形态,也许不是吧,如此悲观的我们怎么会如此乐观。

这大概可以解释时常会有朋友来我这里询问,说和家里的长辈实在是聊不下去了怎么办。因为对你长辈来讲,那个信息接收系统已经彻底关闭了,他唯一能够接受的东西就是一个短视频三言两语最后粗糙制作的一个结论,中间几乎也没什么证据或者是逻辑连接。而如果你过去给他解释很多事,反而可能会让你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差。我曾经尝试过给我二姨解释一个现代政府运行的逻辑,结果我觉得我二姨看起来全程都像是一副机器人明显过载无法理解的表情。对于她而言,这些信息有点太多,过载,是很明显的那种机器人无法理解当前命令的样子。而她能够接受的东西就是短视频里一个人跟她讲外国人有多么坏,同时将这套理论反复传达给她周围的每一个人。

所以,无论你的立场如何,人还是要保持一个能够接受信息理解阅读最后输出的能力,如果最后大家在现实中都变成了短视频结论复读机,那么离那个美丽新世界也真就不远了。

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
[在相对平稳的政局下,仍要求老百姓之间互相对立地反映汇报各种情况。而当运动一起,大家就互相揭发批判。这种做法大大地伤害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得把自己的思想封闭在脑袋瓜里,一旦他被迫要讲什么时,说假话,是他维护自身和家庭的唯一的方法。]

看到有句评论好在理:如果审美跟不上,那就只能任商业摆布。

我们的文化氛围社会氛围一直没能提升大众审美,很多人没见过更多的更好的东西,因此商业喂给什么吃什么,商业逐利喂给的质量就一再降低。大众的审美线被压得很低,接受能力接受面就很窄,这时候出来先锋的批判性的东西就很难被广泛接受。
这么看又是个死循环,大众因为审美问题不接受新潮,社会一刀切默许商业只喂给简单的东西,新潮的土壤越来越薄,越来越活不下去,就变成一潭死水了。

廣場🚩:長毛象自由站,歡迎豆瓣鄉親及臉書逃難者

那年的廣場,那些年的廣場,讓我們重造廣場。手機App:https://tooot.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