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底的我还是粉红奋斗逼,考完试刷微博看江宁说“xx搞不定那全世界都搞不定”,于是跳上了去往成都的高铁,玩了一个星期觉得累了,就回家了,然后20年初所有的不幸都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开始没觉得什么,直到看到红十字会、哀鸿遍野的武汉、死亡的个体和他们的家人,这时的我还觉得是地方性问题,然后接踵而至的是故宫大奔、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春晚,当晚我撕掉了以前心爱的故宫文创日历,再一晚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看春晚,后来到了北京,再有人约我去故宫,只觉得一切都是笑话。
昨晚男朋友谈到城市氛围,北京是官老爷,上海是富太太,南京是门第书生,我并不能感同身受,因为在这些拟人化的标签下,大家的本质是完完全全的,至于本质是什么,我觉得一两句根本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官老爷易先生会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不惜一切代价要求他府里的下人让渡一切权利,富太太王佳芝在动荡年代也会被家暴到刷碗、做家务,门第书生也只是个慷他人之慨的懦夫,大家都会被这房间里的大象欺负。
家里的确不比这些一线城市,荒凉、落后,你当然有选择浓厚的文化氛围、惬意的下午茶时光、奇奇怪怪的美食诸如此类的一切的权利,可是如果你看不到为什么你的家乡萧瑟落后、为什么店铺接连关门、为什么20岁的少年奔波着送外卖的原因,那你对于前述的一切美好也只是肤浅的,因为这些美好只是建立在富庶之地、政策倾斜、家庭富裕的基础上。
那我是破罐子破摔吗?我不知道,你来回答。
我尝试离开家乡,可是发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考虑移民,可是我不能拿着父母的血汗钱一个人追求平等自由;我愿意陪着你留在这荒芜的地方,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外界多么恶劣,真正重要的是我的父母、你,还有我的朋友们,我愿意在这个地方,只要跟你们在一起,我命不足惜,我愿意陪着你们走完这一段段关系,到最后,我应该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你常说我总是虚伪地挂记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而不关心身边的大活人,倘若你看不到我做决定时的翻江倒海,那么确实,各走阳关道倒也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