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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2017年11月在舆情管控上的转折 

2017年11月鲁炜倒台,当时没意识到有什么变化。过了这五年再来看,大致看出了一点舆论管控的端倪。

现在回想,鲁炜其实是在把正能量大V当成一类媒体人来管理的。当时很多从“人设”上表现为“红色”的大V,例如染香、司马南、吴法天等,他们经常会以“大V”的身份参加各地宣传部组织的座谈、参观、考察活动,并且不吝于在微博上公开展示自己的这些活动。无论当时宣传部门“带他们玩”究竟有多大的“参与”程度,抑或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假面舞会(一如党内自由派与官家的关系一样),但在公开的范围内,能够看到许多事实让他们和官家联系在一起。

而我们现在看到,类似定位的大V则和当初这种样貌全然不同。现在自诩为“正能量”的大V如所谓“全母教”、“冈本六郎”以及相当一部分的观网大V,他们很少以大V的身份来公开充当官家的座上客。部分大V游走于公职和网络之间,例如朱继东等,他们和官家的连接更多来自于自己的职务而非大V的身份,大V是为其职务加成的。对于没有显要职务的大V,他们只能依靠自我打扮为舆论场斗士的人设,[因人设而聚集的]粉丝社群的网暴能力,以及背后MCN窃取审查资源的能力来在互联网上活动,其角色类似于黑社会头目。但他们不再能够因大V身份而成为官家笼络的对象。

官家对大V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这些大V依靠官方出资的MCN行业哺养,官方资助MCN的目的是为了舆论场维稳,目的性、功能性都十分明确。他们是官家的工具而非座上客。在2019年及以后的几年,官家的目的和这些大V乃至背后MCN的利益(打造有商业价值的正能量大V)是一致的,这给了他们伪装内部人士的机会。但在2022年11月与12月之间,官家在防疫问题上突然需要转向。事实证明,无论大V们多么冠冕堂皇,在这一转向中,官家都没有考虑到他们一丝一毫。

因此可以说,鲁炜倒台意味着大V以民间人士身份上升到官家内部的渠道就此断绝,官家严格确定了一道身份的关口。长远来看,这确实也不是孤立现象。2016年以后,党内自由派也好,与社会少数群体有关的种种民间组织和半正式机制也好,甚至其他一些商界、金融界精英组织,以往和官家之间热络联系、半真半假的反馈的局面,或者说官家与社会和专业人士的“贴面舞”都在此后的一两年里瓦解。以官家自己人自诩的人士很容易被证明言行无据。与此相比,正能量大V从座上客变成家丁甚至厮役,只能说是这种变化的一波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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